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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熟悉的大樓,警車救護車聲音此起彼落,
大門口圍聚著吵雜的群眾,每個人臉上都充滿了疑惑驚慌。

「怎麼了?」
隨手拉住一個人,是個三十出頭的蒼白男人,鬍渣跟黑眼圈顯示了一眼沒睡的憔悴。在被我碰到手臂後,立刻驚慌失措的叫喊起來:「我不知道!!我什麼都不知道!!別問我!別問我!」

這陣騷動立刻引起了警察的注意,
一翻盤問之後,男人被帶回警局偵訊,而我,則不顧眾人的勸阻,衝回了我五樓的住處。十五街不祥預感,男人身上殘餘的黑色影像磁場,一波波催促著。

『除了不在的人之外,聽說昨晚五樓的住戶全部離奇昏迷。』
『真是太恐怖了,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?』
『不知道,五樓被封鎖了,警察還在找有沒有人遺留在五樓。』
『別回去了,危險啊。』

腦海殘留著方才群眾的話語,站在屋門前,我看見一個大大的紅色圓圈。

  不同於一路奔來看見五樓其他的小紅圈,它非常的巨大,佔據了門的三分之二,有種挑釁惡意刺骨散發開。

「靠!!」

我憤怒搥向旁邊牆壁,暴躁的掏出鑰匙準備開門。

「你是這房子的主人嗎?」一個聲音在身邊響起。

煩,雖然這些警察是好心,但以現在我這般惡劣心情,並不想再多做解釋或是周旋。「警察先生,我是這房子的住戶,方才才回來,總不會連回家都禁止吧。」

「不好意思我們想請你回去協助偵訊,這也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。」
編號1128年輕警察帶著一臉正氣堅定的說著。若是平常我應該會很欣賞他的磁場氣質,可現在只會讓我想抓狂。

「安全!我!!」就在我音量大起來之時,旁邊空間發出輕微”嗤”的聲響,

「壞人遇上他會比較危險。」
東方一臉嚴肅從空間切口跨出,向旁偏了的領口讓我知道他非常匆忙的趕回來,幾根髮絲還從頭頂翹起來。
  
警察1128眼睛閃出了光亮,
「蝴蝶盤扣銀色長髮的結界禁制師!那另外一個就是金髮衡魔者了!」
「幸會,我是地境警察異詭處理小組東城編號1128,尹爾鈸警員。」

_______________
『對啦對啦係金ㄟ!!啊不然是紅的藍的白的綠的轉吧七彩霓虹燈喔!!』
雖然我很想歇斯底里亂吼下去,但理智告訴我現在不是找碴亂抬槓的時候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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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
『與其說是昏迷,不如說五樓住戶全都陷入假死狀態,如果不是靈魂還在,他們全都可算是死人。』

128很識相的說完話就走了。

坐在家裡,周圍異常的沈靜,除了我跟東方思索的聲音外,平時囉唆不停的家具全都靜悄悄,連樓上的樓友都跑不見了。
「跟十五街的街長情況一樣,接連發生,確實是對我們的挑釁。」
東方閉起眼睛靠著椅背,服裝跟髮型已經恢復到一絲不苟的華麗整齊。

「東方,你要不要感應那男人存留的磁場。」
我大字形攤在地毯上,看見東方眉毛痛苦的皺了一下。

「好,好,我知道你見不得那些有惡意的東西,不會讓你看。」

很少有幹這行的不能瞧這些,剛認識時我還常想哇啦恥笑他不敬業。
但是每天晚上被一個臉色慘白的傢伙緊緊揪住腳不能睡覺,實在太可怕了,我第一次還被嚇到掉下床,從此我不只不顯圖,還絕口不提那些玩意。

配合警察柔性勸導跟我不小心充斥每個空間縫隙的微弱殺氣(真的),這棟大樓已經空盪如鬼城。我把殘存的黑色氣息清除後,東方在十五街跟大樓設了重重結界禁制,只有我們家門戶大開,一切靜待夜晚到來,紅圈的偷竊預告,偷走這屋子裡主人最珍貴的東西。

時鐘答答答答一分一秒過去,電腦螢幕閃耀著烤肉遊戲破關的畫面,玩弄著手上錢幣,我無聊到睡著了。

黑色的朦朧從四面牆壁開始滲入房子內,
「拿走最珍貴的,最珍貴的,最珍貴的…….」彷彿夢靨般的話語重複著,朦朧形成一個男人的身影,緩緩走近,從我頭內吸起了一道金燦的光霧。

「好棒的能量。」朦朧貪婪的注視著光霧,ㄧ口就吞食殆盡。
「生命!!力量!我有了!!啊!!!」朦朧逐漸變成實體,是早上那個蒼白的男人,它興奮的揮動手腳,似乎打算把我連肉體一起啃食。

就在那流著口水的臭嘴巴越來越靠近時,它的食物睜開了眼。

「我不知道你憑著哪一點敢冒犯,『偷』。」
「但這記憶,是你吃得起的嗎。」

情勢整個逆轉,絲絲金光從『偷』身上透出,我半闔眼懶散看它痛苦哀嚎,人形消失,只剩下一張蒼白的臉,以皮膜的樣子在空中扭曲翻騰,黑霧將要散去又被極力拉留,彷彿變形蟲在掙扎。

「『偷』,知道我是誰嗎,知道我們是誰了嗎!」

「放過我!衡魔者!!求求你放過我!!」
『偷』四處嘶吼衝擊著想找路逃逸,卻發現動彈不得。

東方的陣法透過MSN啟動,紅色字紋跳躍在螢幕上。
〔兄弟,時間算得不錯準。〕
〔客氣客氣了。〕

-噹噹-

我傻眼在電腦前。
早不斷線晚不斷線,居然現在突然網路掛掉。
媽的早叫房東不要牽這家。

『偷』加快速度竄出了這個房間。

________________

那個男人從拘留所醒來的第一個畫面,是看到一個金髮少年逆著光站在面前,
「東方,結界弄好了吧。弄好就站遠點,別說我沒提醒你喔。」

雖然是逆光,但他彷彿看見那少年咧嘴猙獰的朝著他笑了。
接著一腳從他影子上踹出了團黑霧,後來他不記得了。雖然全身沒傷痕,不知道為什麼,他好像被人揍了一頓,還被火燒雷劈到的感覺。依稀聽到遙遠地方傳來凶猛的吼叫聲「十五街是你能碰的嗎!!我家是你能碰的嗎!!我鄰居是你能動的嗎!!!」「老子久沒打人不代表拳頭會變小,更何況你還不是個生體!!跑嘛!!你很會跑啊!再跑啊!」

  128在外邊有些緊張,但是他看不見也聽不見裡邊的情況,坐在旁邊的東方悠閒拿起咖啡啜飲了一口,拿杯的手瞬間抽蓄了兩下,嗯,警察局的咖啡。

他把杯子拿給旁邊掃地歐巴桑,優雅的擦擦嘴開口:「那只是個愚蠢的男人,自以為有了異能就開始心生歹念四處偷竊,想不到惡心被養大了脫體而出,吞了幾個善良生體的能量後,甚至囂張的尋覓能力者下手,讓日上管教他一下就好了。」

「可是?」
「啊,放心啦,難到他會用雷劈用火燒那傢伙嗎,別想太多了。」
「喔,也是啦。」
「就算他真的用火燒,也會記得不要把他燒死,安啦」
「嗯……嗯?啊?啊!!!!??」
「他沒劈死人過,真的…應該吧……我記得…大概.也許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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